秦钦看了看顾北林那张纯洁的脸,他本来的确有些不信,但又直觉顾北林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,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表示信任。
秦钦说:“凛白域的公共资源任何人都没有独占的资格,我们并无此意,这是个误会,不甚冒犯阁下,我们向你赔个不是。”
那泥球人当了一整天厄运的宠儿,早就不堪重负,也不想纠结太多,无力的摆了摆手:“行行行,误会就误会吧,快让我进去。”
顾北林却伸手挡住了他。
泥球人咬牙:“....你又想干什么?!”
顾北林看着他身上厚厚的泥沙,平和的眼眸中很冷漠:“我才把这里打扫干净,你能拍干净了再进去吗。”
好家伙,疑问句的句式命令句的语气,泥球人拖着个半死的身躯都还想和他吵一架。
眼看泥球人气急,秦钦压下了顾北林的手,望了望天边的灰色线,龙卷风快要来了,他说:“先进来吧,这里风沙大,戈壁晚上是龙卷风的高发期,别站在洞口。”
秦钦说话,顾北林从来不反驳,他放下手,在秦钦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的扫了一眼泥球人。
泥球人没有精力注意顾北林的白眼,他坐在一个角落就开始躺尸,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生命特征,一动不动宛如物体。
夜幕笼罩在这片半真半假的土地中,投下一圈又一圈惨白惨白的光辉,风至半夜时突然强劲了起来,温度一瞬间下降,将洞口的沙土吹成了迷雾。
在洞中另一边,秦钦用火苗生起火来,这种火以一种小金丝为燃料,将金丝插在沙土里,它就自己立着燃烧,并且不受风的影响,就像一片荒漠里开出一朵火红色的明花一样。
秦钦一边抖着衣服上的泥沙,一边往泥球人的方向看了一眼,这一眼望过去便觉得不对,他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,就像死了一样,秦钦觉得不对劲,又觉得这种情况眼熟,便禁不住一直往那个方向盯。
顾北林也注意到泥球人的状态,烤火的手一顿,眼中暗了暗。
顾北林借着抖裤子的动作,自然的晃到对面,卡在泥球人的前面,将火光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不一会儿,那泥球人翻了个身,打着哈欠‘活’过来。
他大概也是觉得冷,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往火源这边靠,泥球人身上的泥巴已经干了,他一块块搣干净,在浑浊的泥土下,露出一张白皙年轻的脸。
黎铄拍了拍手,过来蹲下烤火,完全忘记了傍晚时他还想和顾北林一决生死的事情,他翻着手面:“你们羽族人真方便,身上真气多,随身能带不息的小火苗,随时随地冷了就能拿出来取个暖,不像我,只能挨冻。”
顾北林挺想骂他的,他也想反问一句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不请自来,只不过念及在长辈兼上将面前,他生生忍了下来。
黎铄看着秦钦,歪着脑袋犹豫的皱了皱眉说:“你...你不是羽人吧?你身上没有羽族气息,你的眉间也没有凌叶,你是什么族的?你身上的真气也好强,可是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出来任何一族的气息耶....啊!你干什么踩我!”
顾北林阴沉着脸:“那你往我身上贴什么?”
秦钦:“......”
黎铄说:“你身上很暖和啊,你是羽人,真气那么多,蹭一点点给我也不会又一丝一毫的影响,那么小气干什么嘛。”
顾北林表示不愿意:“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,更不要挨着我。”
秦钦看着黎铄白皙得过分脸颊,突然想了起来,他对黎铄说:“你是安蛰人。”
黎铄闻言一笑,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:“对啊,你怎么知道?”
关于安蜇人的记录,是秦钦还是羽兵时在羽族的百藏楼里看见的,那时候他每天有举不完的枪,练不完的剑,每天都是身体的极限,那时候他最高兴的事,一是休假,二是在百藏楼里找各种各样的兵书和传记看,其中就看到过一篇记录羽族及羽族周边几乎所有的种族的书。
安蜇人,也称暗冥人,他们的祖先在寒极生存下来,由于环境元素导致了种族的变异,并一代代遗传了下来,他们身体真气微弱,极易隐藏呼吸及气息,身姿轻盈矫健,听觉灵敏,视力很好,即使在级暗的情况下,也能看清楚对方的一举一动,擅长做隐探。
因此,在安蜇人的种族中,最大的工业链就是隐探的培训军团,这是他们闻名及立族的资本。
但是同样,由于真气不足,他们身体十分白皙,看起来体虚无血色,也很怕冷。
攻击力及防御力弱是他们致命的缺点。
秦钦微微一笑:“以前恰好在书上看到过关于你们种族的介绍,羽族大陆好像也有你们安蛰人定居。”
黎铄抓了抓头,他的头发不是纯黑的,安蛰人的头发微微带着一点点青色,在发梢和前额的位置,黎铄把它们做成了小卷小弯的刘海,用一根银簪子把脑袋后面的头发扎成了一个揪,不过由于在凛白域摸爬滚打,那个揪已经散了。
黎铄说:“那确实是,你们羽族大陆真的好大啊,什么都有,军队也好厉害,不过就是对外族的防御与外族人员的把控太严格了,去你们大陆的安蛰人都需要签约,达不到签约条件都不给过唉。”
“对外族把控严是为了民生安定,我们...我们羽皇这样做也是大家好。”秦钦猜测这个安蛰人应该是第一次来凛白域的新人,有点故意套他话的意思:“你接到去闽台楼的消息了吗?”
火光打在黎铄的脸上,把雪白的肌肤映衬成了暖光色:“什么闽台楼?没听说过。我今年才拜别我的老师,这是我第一次历练,听说这个地方很厉害,有很多能人异士,可以交流很多经验方式,我才跑了很远来的,可是我进了这个地方后一个人都没有遇见,除了飞进嘴巴的沙子和爬行的怪蛇其他什么都没有。”
顾北林坐到离他挺远的地方去了,他一直低头在准备明天的衣服和水壶,闻言凉凉的说:“戈壁黄沙里哪来的蛇?”
黎铄第一次被人质疑视力,他撇着嘴阴阳怪气:“爱信不信,不管活物死物,我从来就没看错过东西,不像这位小朋友,眼睛不大好使,人都能看成垃圾。”
顾北林微微一笑很虚假:“怎么就不是这人就长得像垃圾呢。”
“......”秦钦简直不太明白这两人的相处,就像火柴和干草,一碰就燃。
如果说黎铄是因为顾北林扔他耿耿于怀,那顾北林似乎从见到黎铄的一开始就不太欢迎。他以前和顾北林一起在外面陆居的时候,顾北林从来都不在他面前晃悠,就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,换衣服都要躲起来悄悄换,生怕秦钦看了去,今天晚上有个外人,反而揪着他和自己的衣服翻过来翻过去,这里看看,那里摸摸,两套衣服足足被他整理了快一刻钟了。
秦钦不太理解现在的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,他只觉得多多少少有点怪异。
但也许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,特别是在即将成年之际,有着异乎其他年纪的领土权和所有物的占有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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